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玖拾、爱别离

    定王完了,可事态也没有好一些。
    太后伤重,短暂清醒过几次又陷入昏迷,据说只剩一口气了。不少人暗地里想着,若是太后真
    死了,那定王的罪便是切切实实再也翻不了一丝波澜了,换在平日这倒是个好时机,只是现
    在
    皇帝出征在外生死不明,与皇帝的同辈的皇子也几乎在先帝时便被戕害,只剩下个和皇帝同
    年、稍晚出生的行六的宁王,可宁王出生时便有轻微足疾,不良于行,若是要担大任,怕是有
    些说不过去。这时候太后倒下,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。
    这时候,却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福王冒了出来,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,算起来是皇帝正
    儿八经的皇叔,历经两朝岿然不倒,从来乐呵呵的、不问政事,这次却是受了病榻上挣扎的太
    后所托,暂理朝政,以待帝归。
    他辈分高,名声又一向不错,上有太后托付,下有不少朝臣支持,倒暂时将局面稳定了下来。
    定王意图篡位时,不少人现了原型,那日太师虽还未跪,可神色顺从、脊背也低了下来,表现
    暧昧。因此如今虽为稳朝局还未清算,可也失0了势,自有新人上位,又是一番新格局了。
    外面暗流涌动、勾心斗角,太后久久未醒,私下里人人都在猜测李檀是否真熬不过去了,却无
    人知道,京城外早有飞马踏过,一骑绝尘。
    李檀养了两天伤,便找了替身,瞒着所有人,借了宁远侯的名义,暗自点了精兵出发去北境,
    她甚至甩下了大部队,带着心腹跑在最前面。
    中间休息时,李檀被扶进简单扎起来的帐篷里,月宴给她换药,药粉铺在血淋淋的伤口上,算
    得上触目惊心,李檀冒了一头冷汗,却忍着没吭声,月宴极快地给她换好了药,李檀才松了脊
    背,靠着垫子休息。
    “你是椟玉的人吧,如今是,还是一直是?”她望着收拾药箱的月宴,以肯定的口吻问道。
    “一直是。”也没有瞒的必要了,哪个寻常宫女,能这样在马上日夜奔袭,还会处理刀伤。李
    檀的肩伤让她难以长时间骑马,所以大半时间倒是月宴与她共骑,她瞧着,月宴的骑术不比自
    己差。
    若是往常,这样的事,她能活活扒了椟玉的皮,可如今,她实在懒得计较了。
    “属下有罪。”月宴跪了下来,向她请罪。
    “你的主子不是我,何苦向我请罪,况且我现在这境况,是原谅你还是不原谅你好,都先放下
    吧,你知道我最烦这些的。”李檀闭着眼舒了口气,真似不怎么在意的样子。
    月宴知道李檀不说虚话,默默在旁边坐了下来,却不料李檀突然问道:“你那里应该有秘密传
    信的渠道吧,此前可有任何消息?”
    “属下此前确实会有消息通传,也不过是说说您日常起居是否安宁,且自从您和万岁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