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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别墅外的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,周冬忍踉跄着抓住时晴的手腕。

    他实在太狼狈了,明明穿着华服,却满脸落魄,话语里的恐惧害怕汹涌而来:“时晴,时晴,求求你,别走,求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时晴的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,她转身看他时就像看路边的野狗,在他溃烂的伤口中再添新痕,“周冬忍,你猜一猜,当我躲在松树后听到你的那些话,是什么感受?”

    周冬忍握住她的手颤抖得愈加厉害,几乎握不稳,却又执着地扣住她,那些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噩梦在此刻成真,他的报应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错了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对于过往的错他无话可说,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和乞求原谅:“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,但是你不能不要我,时晴,你给我一个机会,好不好?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我想怎么样都可以?”时晴用极尽刻薄的语气道:“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

    周冬忍的眼泪夺眶而出,眼前的时晴陌生到可怕,曾经那拥有满含羞涩爱意眼神的时晴被他亲手毁了,现在这个浑身冷漠和刺的时晴,不会再对他笑,不会再亲吻他,不会再相信他是真的爱她。

    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提醒着他,你把事情搞砸了,你伤害了你最爱的人,你罪无可恕,你死有余辜。

    阳光在时晴佩戴的戒指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,周冬忍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握住她的手,疯狂神经质一般地说:“你答应我的求婚了,你答应我了,时晴,我不能没有你,我会死的,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,你想去哪里?北美、欧洲?你想去哪里都好,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我们重新开始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时晴挣脱周冬忍的手,钻石的棱角把周冬忍的手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,鲜红的血冒了出来,浸染了整枚戒指,可两个人都对这伤口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时晴把手举起,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摘下戒指,“你不说我都忘了。你耍过我一次,我现在也耍你一次,周冬忍,我们扯平了,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,我不要……”周冬忍的手攥得死紧,拼命推拒那枚戒指,仿佛它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
    他苦苦哀求,把自己的位置放在时晴脚底,“我不要戒指,我不要扯平,时晴,你不能,你不能这么对我,你不能在我这么爱你之后又抛弃我,求你,求你,原谅我一次,就一次,求你。”

    可那枚戒指被时晴轻飘飘丢在地上,发出一声低响,她说:“我们两不相欠了,周冬忍。”

    周冬忍跪下来,用颤抖的手想要去捡起戒指,可还没等他捡起来,时晴就欲转身离开,周冬忍一下子抓住时晴的裤子,手指用力到发白。

    他已经卑微到尘埃里,不介意再落魄一分,他急促地恳求:“别离开我,别离开我!”

    时晴俯视着他,把心里的剧痛掩藏得滴水不漏,如今的她已足够凄惨,绝不可以再有半点心软,“晚了,我们之间,彻底完了。”

    现下并不是南城最冷的月份,却已有人穿上厚厚的冬装,时晴寻常是最怕冷的一个,今天却毫无感觉。

    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这片别墅区的,等她的双眼有了焦距,她整个人已经走到小区外了,麻木而毫无精神地望了望天,只感觉到一阵浓重的疲惫,压得她再一步都要走不下去了。